上訴人（原審被告）:中國冶金地質總局中南局六〇一隊，住所地黃石市鐵山區(qū)廣友路9號。
法定代表人：李世萍，該隊黨委書記。
委托訴訟代理人：楊漢卿、姜超峰，均系北京廣森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上訴人（原審原告）:費某某，六〇一隊退休職工。
委托訴訟代理人：猶洪蘭，六〇一隊退休職工。
委托訴訟代理人：張崇喜，六〇一隊退休職工。
原審被告：中國冶金地質總局中南局，住所地武漢市硚口區(qū)古田二路匯豐企業(yè)總部7號樓A座。
法定代表人：袁明，該局局長。
委托訴訟代理人：王孔林，該局員工。

上訴人中國冶金地質總局中南局六〇一隊（以下簡稱六〇一隊）因與被上訴人費某某、原審被告中國冶金地質總局中南局（以下簡稱中南局）勞動爭議一案，不服黃石市鐵山區(qū)人民法院（2016）鄂0205民初226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于2017年4月17日立案后，依法組成合議庭進行了審理。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
六〇一隊上訴請求：1、撤銷一審判決，依法發(fā)回重審或改判駁回費某某等人的訴訟請求；2、由費某某等人承擔一、二審訴訟費用。事實與理由:1、一審程序嚴重違法。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五十八條的規(guī)定，被委托為訴訟代理人的應為律師、基層法律服務工作者；當事人的近親屬或者工作人員；當事人所在社區(qū)、單位以及有關社會團體推薦的公民。費某某等人的委托代理人不符合民事訴訟法的規(guī)定，亦不屬于代表人訴訟，故本案程序嚴重違法。2、一審判決認定事實錯誤。首先，一審判決以其未提交證據(jù)證明中國冶金地質總局中南局鄂東綜合發(fā)展公司（以下簡稱鄂東公司）與其之間的關系為由，推定存在隸屬管理關系錯誤。鄂東公司并未在工商登記注冊，并不是獨立法人，即使鄂東公司實際存在，同其也是二個互相獨立存在的民事主體，不能以一個獨立主體意思表達來代替另一個獨立民事主體意思表達。其次，一審判決認定鄂東公司信訪答復有效錯誤。因鄂東公司既未依法在工商行政管理機關登記注冊，也未在其他國家機關登記注冊，非合法主體，故鄂東公司不具有任何民事權利能力和民事行為能力。第三，一審判決依據(jù)鄂東公司關于離退休黨支部重新設置文件確認鄂東公司與其存在隸屬關系錯誤。最后，一審判決依據(jù)鄂東公司作出的《關于對李莉春等5人的來訪答復》視同是其意見，認定其拖欠費某某等人工資錯誤。即使該答復有效，也僅是對李莉春等5人的答復，不具有普遍性。3、一審判決適用法律錯誤。首先，一審法院對超過二年的工資數(shù)額，依據(jù)舉證責任倒置規(guī)定，要求其舉證屬適用法律錯誤。其次，一審法院依據(jù)平均工資推定費某某等人未付工資標準屬適用法律錯誤。第三，一審法院認定訴訟時效應當自2016年4月起重新計算屬適用法律錯誤。費某某等人主張的是1996年至1998年間未付工資，費某某等人在當時即應清楚有拖欠事實，該訴訟時效應自應當支付之日起計算訴訟時效。且訴訟時效中斷，應當是在訴訟時效期間內發(fā)生的事由，才能引起訴訟時效中斷。一審判決依據(jù)鄂東公司作出的來訪答復，認定重新計算訴訟時效明顯不當。
費某某等人答辯稱：六〇一隊的上訴事由不能成立，應駁回六〇一隊的上訴請求。首先，依據(jù)民事訴訟法的相關規(guī)定，當事人一方人數(shù)眾多的共同訴訟，可以由當事人推選代表進行訴訟。代表人的訴訟行為對其所代表的當事人發(fā)生效力。其委托代理人是包含其在內的所有當事人共同推選的代表人，委托代表人本身也是案件的當事人，不存在程序違法情形。其次，其在一審中提供的證據(jù)足以證明鄂東公司與六〇一隊之間存在隸屬關系，六〇一隊既不提供證據(jù)證明又以鄂東公司未經(jīng)工商登記注冊不具有民事行為能力否認鄂東公司作出文件的效力，明顯自相矛盾。第三，既然六〇一隊能提供2002年的工資表，1996年至1998年期間的工資表亦應當能夠提供，其應當承擔舉證不能的不利后果。最后，其主張并未超過訴訟時效期間，一審判決認定自2016年4月起重新計算并無不當。從1996年11月開始，到2016年8月起訴，在近20年的時間里，包括其在內的許多人每年均多次找歷屆六〇一隊領導反映此事，歷屆領導均說給予解決。直到2016年4月以李莉春為代表的5人再次找到時任六〇一隊領導，獲知現(xiàn)在鄂東三隊已合并，錢不能給了。至此時才知道權益受到了侵害，并及時通過訴訟的方式主張權利，并未超過訴訟時效期間。此外，中南局作為六〇一隊的主管單位應承擔共同清償責任。
中南局未做陳述。
費某某向一審法院起訴請求：1、判令鄂東公司、中南局支付拖欠其1996年至1997年期間10個月工資5000元（月工資500元）及利息10000元（按10個月工資5000元兩倍計算），共計15000元；2、由鄂東公司、中南局承擔案件訴訟費用。因鄂東公司未經(jīng)工商注冊，費某某等人在訴訟過程中撤回了對鄂東公司的起訴并申請追加六〇一隊為本案被告。
一審法院對于當事人各方?jīng)]有爭議的事實，認定如下：1、費某某等人系六〇一隊職工，費某某于2002年7月內退；2、六〇一隊系事業(yè)單位法人，中南局系六〇一隊上級主管單位；3、2016年8月17日包括費某某等人在內的45名六〇一隊職工以該隊拖欠1996年至1998年工資為由向黃石市鐵山區(qū)勞動爭議仲裁委員會申請仲裁，該委不予受理；4、2016年3月中南局設立鄂東公司，由六〇一隊、六〇三隊、六〇六隊組成，辦公地址設在六〇一隊隊部，總經(jīng)理由六〇一隊隊長兼任，紀委書記由六〇一隊書記兼任。
一審法院認為：當事人各方有爭議的事實是：1、鄂東公司是否對六〇一隊行使管理權，其對外作出的信訪答復內容是否真實有效；2、六〇一隊拖欠費某某等人1996年至1998年期間累計10個月工資是否屬實，與中南局是否有關聯(lián)；3、費某某等人本次起訴是否超過法定訴訟時效期間；4、費某某等人訴請的月工資基數(shù)能否認定，如何處理，利息能否支持。
一、費某某等人的委托代理人庭審中主張鄂東公司是中南局內部設立的負責管理六〇一隊、六〇三隊、六〇六隊內外事務的經(jīng)濟組織，并舉出一份鄂東公司于2016年4月11日向黃石市鐵山區(qū)信訪局遞交的蓋有該公司印章的《關于對李莉春等5人的來訪答復》材料及二份蓋有該公司印章的文件（一份系該公司成立鐵山區(qū)第十屆人大代表選舉工作小組的通知，一份系該公司撤銷原六〇一隊、六〇三隊、六〇六隊所有黨支部并成立該公司黨支部的通知）佐證。中南局及六〇一隊對費某某等人該主張及材料與文件不予認同，認為鄂東公司非依法成立且與六〇一隊沒有關聯(lián)，但庭后未在法院規(guī)定期限內遞交鄂東公司成立時的相關文件推翻費某某等人的主張。根據(jù)《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的解釋》第九十條第二款的規(guī)定，“作出判決前，當事人未能提供證據(jù)或證據(jù)不足以證明其事實主張的，由負有舉證證明責任的當事人承擔不利的后果”及《最高人民法院＜關于民事訴訟證據(jù)的若干規(guī)定＞》第七十五條“有證據(jù)證明一方當事人持有證據(jù)無正當理由拒不提供，如果對方當事人主張該證據(jù)的內容不利于證據(jù)持有人，可以推定該主張成立”的規(guī)定，本案六〇一隊及中南局在完全可提供證據(jù)證明鄂東公司設立的性質與職責及經(jīng)營范圍的情況下拒不提供，應視為其無正當理由，并以此推定該證據(jù)內容不利于六〇一隊及中南局。故對費某某等人主張的上述事實予以認定。
二、《關于對李莉春等5人的來訪答復》證據(jù)中，鄂東公司明確提到六〇一隊拖欠部分機關、后勤等單位自1996年起累計10個月工資情況屬實，并答復現(xiàn)因鄂東公司剛剛組建，解決此問題很困難，需待公司今后的發(fā)展來解決這個問題。該答復意見應為鄂東公司真實意思表示，表明該公司一是掌握了六〇一隊欠薪事實，二是愿意承接該項債務。但鄂東公司未經(jīng)工商注冊登記，不能對外獨立承擔民事責任，其履行該項債務承諾無效。故欠薪問題仍應由具有法人資格的六〇一隊自行解決。中南局系六〇一隊上級主管單位，與六〇一隊欠職工薪水無法律上的牽連，亦與費某某等人無民事權利義務關系，該局不應承擔責任。鄂東公司答復材料與費某某等人舉證的《六〇一隊歷年來欠發(fā)工資統(tǒng)計表》證明材料，在欠薪對象及拖欠時間上是相互印證的。鄂東公司雖未注冊成立，但作為中南局內部設立的負責鄂東地區(qū)六〇一隊等三個隊的管理機構，有權履行對六〇一隊內外事務的管理掌控權，況且鄂東公司的主要行政負責人由六〇一隊行政負責人兼任，紀委書記由該隊法定代表人兼任，二人對該隊歷年欠薪情況應是十分清楚的。故鄂東公司以管理掌控人名義對外書面答復并承認六〇一隊欠薪事實及欠薪對象與拖欠時間之行為是有效的。由于六〇一隊拒絕向法院提供是否拖欠費某某等人1996年起累計的歷年工資明細賬目核查，故根據(jù)最高人民法院上述兩司法解釋規(guī)定，應推定六〇一隊拖欠費某某等人工資事實成立。
三、鄂東公司2016年4月11日答復李莉春等人的信訪材料表明六〇一隊欠薪屬實并愿意履行清償義務，根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第一百四十條的規(guī)定，本案訴訟時效因債務人同意履行義務而中斷。故從2016年4月11日起，訴訟時效期間重新計算，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第一百三十五條規(guī)定的訴訟時效為二年的規(guī)定。費某某等人本次訴訟未超過訴訟時效。
四、費某某庭審中陳述其訴請的拖欠月工資額500元系按照當年的工資數(shù)據(jù)估算，但未能提供當年的證據(jù)證明。可參照黃石市統(tǒng)計局頒布的1996年至1997年黃石市企業(yè)職工月平均工資標準的平均值計算，若計算得數(shù)低于訴請數(shù)，以計算得數(shù)為準，高出則以訴請數(shù)為準。經(jīng)查：1996年、1997年黃石市企業(yè)職工月平均工資標準分別為386.40元、388.70元，平均值為387.55元[（386.40+388.70）÷2]。故費某某訴請的月工資額應調整為387.55元，欠薪總額為387.55元×10月=3875.50元；其訴請支付欠薪利息請求無法律依據(jù)，故不予支持。
綜上所述，費某某訴請六〇一隊支付拖欠其1996年至1997年期間累計10個月工資的訴訟請求應予支持，利息請求不予支持；中南局對六〇一隊欠薪不承擔共同清償責任。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勞動法》第三條第一款、第五十條的規(guī)定，判決：一、六〇一隊于本判決生效后十日內支付費某某工資款3875.50元；二、駁回費某某訴請的利息請求；三、駁回費某某對中南局的訴訟請求。
二審期間，當事人沒有提交新證據(jù)。
本院經(jīng)審理查明，一審判決認定的事實屬實，本院予以確認。
二審中，中南局陳述鄂東公司因正在籌建過程中，目前還未進行工商登記，鄂東公司的設立是為了實現(xiàn)政企分離，鄂東公司設立后，仍將保留六〇一隊。
本院認為：一、關于一審中費某某等人的委托代理人是否符合法律規(guī)定的問題?！吨腥A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五十三條規(guī)定，當事人一方人數(shù)眾多的共同訴訟，可以由當事人推選代表人進行訴訟?！蹲罡呷嗣穹ㄔ宏P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的解釋》第七十五條規(guī)定，民事訴訟法第五十三條、第五十四條和第一百九十九條規(guī)定的人數(shù)眾多，一般指十人以上。該解釋第七十八條規(guī)定，民事訴訟法第五十三條和第五十四條規(guī)定的代表人為二至五人，每位代表人可以委托一至二人作為訴訟代理人。本案中，包含費某某等人在內的共42人經(jīng)勞動仲裁后一同以六〇一隊、中南局為被告向一審法院提起勞動爭議之訴，且在提起訴訟之時就一并提供了經(jīng)各個當事人簽名確認的代表人身份證明書，推薦猶洪蘭、李莉春、張崇喜、鄧錫海、譚大榮為訴訟代表人。一審法院出于受理案件數(shù)量的考量將案件分立成個案立案受理，故猶洪蘭等5人推選出其中的張崇喜、猶洪蘭作為委托代理人以便于在法院審理過程中行使訴訟權利及節(jié)約司法資源。雖然依照民事訴訟法的規(guī)定，以公民身份代理需由當事人所在社區(qū)、單位以及有關社會團體推薦并向人民法院提交相關證明文件，但是在有當事人明確授權委托的前提下，缺乏形式上的要件并不必然導致委托代理行為無效。民事訴訟法之所以對公民代理作出上述規(guī)定是為了更好的規(guī)范公民代理行為，以保障當事人民事訴訟權利的行使，本案中，張崇喜、猶洪蘭本身系此次共同訴訟的當事人，又系經(jīng)各共同訴訟當事人推選出的代表人，再經(jīng)代表人委托為訴訟代理人，且張崇喜、猶洪蘭的代理行為未損害當事人的訴訟權利，符合法律規(guī)定，雖然在形式上缺乏相關部門的推薦材料，但并不影響代理行為的效力。此外，《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的解釋》第三百二十五條規(guī)定“下列情形，可以認定為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七十條第一款第四項規(guī)定的嚴重違反法定程序情形：（一）審判組織的組成不合法的；（二）應當回避的審判人員未回避的；（三）無訴訟行為能力人未經(jīng)法定代理人代為訴訟的；（四）違法剝奪當事人辯論權利的”，可見，委托代理人委托手續(xù)存在瑕疵并非嚴重違反法定程序情形，并不導致案件需發(fā)回重審的后果。再加之，一審庭審過程中六〇一隊對費某某等人委托代理人的身份問題并無異議，應視為其認可費某某等人的委托代理人適格。綜上，對六〇一隊提出因費某某等人一審委托代理人不符合法律規(guī)定本案應發(fā)回重審的上訴請求，本院不予支持。
二、關于六〇一隊是否存在欠薪事實及欠薪數(shù)額的問題。當事人對自己提出的主張或者反駁對方的主張有責任提供證據(jù)加以證明，沒有證據(jù)或證據(jù)不足以證明其主張的，應承擔不利后果。本案中，費某某等人提出向六〇一隊主張1996年至1998年期間10個月欠薪的主張，并提供了2008年3月27日蓋有中國冶金地質總局中南局六〇一隊黨委工作部印章的“關于我隊退休職工顏秀英同志上訪反映單位拖欠其本人一年工資問題的書面答復”予以證明，該答復中寫明“顏秀英同志在上訪信中反映單位拖欠其本人一年工資的問題基本屬實，其中需要糾正一點是1996至1997年期間，因單位無經(jīng)濟效益而拖欠其本人九個月的生活費….因其反映的問題屬歷史遺留問題，且不是個性問題，而是共性問題…”可以證明六〇一隊存在拖欠工資的歷史問題這一事實，加之，2016年在以李莉春等人為代表就拖欠工資問題向六〇一隊進行信訪反映后，收到了鄂東公司就此事給予的《關于對李莉春等5人的來訪答復》中寫明“經(jīng)查，1996年、1997年原隊長楊斌任職期間，曾經(jīng)拖欠六〇一隊機關、后勤等單位10個月工資，屬歷史遺留問題”，鄂東公司作為中南局整合包括六〇一隊在內的鄂東3隊所設的正在籌建過程中的公司，在六〇一隊收到信訪來訪后其代六〇一隊所作的對六〇一隊相關信訪問題的回復應視為是六〇一隊的意思表示，該回復內容與此前六〇一隊對顏秀英拖欠工資問題回復的內容相互印證，足以證明六〇一隊在1996至1997年間存在拖欠其單位機關、后勤等部門人員工資的事實，故對費某某等人要求六〇一隊支付拖欠的1996至1998年期間10個月工資的主張予以支持。六〇一隊辯稱從其歷年的財務帳中反映并無欠薪顯示，但并未提供證據(jù)證實，故對其辯解不予采信。至于費某某等人1996年至1998年期間月工資基數(shù)，因雙方均未提供有效的證據(jù)予以證明，故一審判決參照黃石市當年企業(yè)職工月平均工資標準并結合費某某等人的訴請確定計算標準并無不當。
三、關于本案是否已超過訴訟時效期間的問題。雖然費某某等人主張六〇一隊所差欠的是1996年至1998年期間的工資，但根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勞動仲裁調解法》的規(guī)定，勞動關系存續(xù)期間因拖欠勞動報酬發(fā)生的爭議自勞動關系終止之日起開始起算仲裁時效，且仲裁時效從因一方當事人主張權利或者向有關部門請求權利救濟，或者對方當事人同意履行義務而中斷，從中斷時起，仲裁時效期間重新計算。本案中，六〇一隊系對費某某等職工整體性拖欠勞動報酬，在費某某等人離退休后，案涉職工多次派代表向六〇一隊以及相關主管部門主張權利，相關部門也確認了整體拖欠職工工資的事實，故仲裁時效存在中斷事由。直至2016年，六〇一隊才明確表示上述拖欠工資屬歷史遺留問題，現(xiàn)階段無法解決，費某某等人才知道自己權益被侵害，因此其提起仲裁并未超過法定的仲裁時效期間。

綜上所述，六〇一隊的上訴請求不能成立，應予駁回；一審判決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應予維持。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七十條第一款第（一）項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二審案件受理費10元，由六〇一隊負擔。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　判　長　　尹　策 審　判　員　　胡志剛 代理審判員　　周　希

書記員：劉必成